你喜歡吃辣嗎？根據科學家說法，「辣椒」本應是人類厭惡的一種東西，而且辣椒其實並非味覺，而是神經感覺，且吃辣後身體會啟動冒汗、流淚、咳嗽的保護機制。既然如此，那為何人類還會享受這種「自虐」的快感，而喜歡吃辣呢？就讓知名飲食作家麥特．西格（Matt Siegel）來告訴你，關於「吃辣」背後的驚奇真相吧！下載食尚APP，天天免費抽大獎！
辣椒本應是人類厭惡的東西
我們知道人類喜歡吃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──鴿肉派、熊油、鉛糖──但或許最奇怪的是我們愛吃辣椒：從生態學的角度來說，辣椒本應演化成人類厭惡的水果。人類的哺乳動物牙齒會咬碎和破壞種子，對於辣椒是一種生態威脅，我們連濃度不到百萬分之一（ppm）的辣椒素也感覺得到。不同於我們對鹹、甜、酸、苦、鮮等味道的感知，辣並非味覺，而是三叉神經感覺，又叫化學感覺，記錄處理的是刺激、溫度和觸覺等感受，在碰到可能有害的化學物質與細菌時，對身體發出警訊。
▲人類愛吃的東西很多，但原本應該「不包括」辣椒，從生態學的角度來說，辣椒本應演化成人類厭惡的水果。（圖片來源：Shutterstock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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辣椒噴霧最初是給郵差用的
當你咬一口哈瓦那辣椒或是吃「泰式辣度」的菜，身體會認為它正在遭受化武攻擊。灼熱痛感會使你拒吃或吐出辛辣食物，此外你可能還會開始冒汗，這是因為身體想要把體內系統沖洗乾淨；流鼻涕是為了保護鼻腔，流眼淚是為了保護眼角膜；分泌大量唾液，沖洗口腔；說不定還會咳嗽或打噴嚏，保護呼吸道。從掠食性昆蟲、囓齒動物到破壞種子的真菌，辣椒素都能有效發揮近乎單向的威嚇作用。牧場主人把辣椒素塗在綿羊身上防狼，製造商在壁紙膠裡添加辣椒素防老鼠，有些汽車製造商已開始用摻了辣椒素的膠帶來包裹電線，防止囓齒動物啃咬電線。1960年代，喬治亞大學的兩位教授開發了驅逐動物的辣椒噴霧，最初是郵差和抄表員用來防犬的，但很快就被慢跑者與執法人員用來防禦他人攻擊。
▲「辣椒噴霧」的發明是用來驅逐動物，最初是郵差和抄表員用來防犬使用的。（圖片來源：Shutterstock）
其他哺乳類無法接受辣味
話雖如此，人類是唯一堅持要在雞蛋上淋辣椒醬、追求這種疼痛的動物──我們甚至努力要讓其他動物也愛上辣椒，可惜沒有成功。科學家多次嘗試誘導大鼠愛上辣椒，作法包括在食物裡漸次添加辣椒素；只要吃了不含辣椒素的食物就會生病；讓牠們罹患硫胺素缺乏症，然後在恢復健康的食物裡加入辣椒素。這些嘗試全部以失敗告終，這意味著大鼠天生厭惡辣椒素，唯有在感覺遭到破壞後，這種厭惡才會消失。
辣椒有殺菌、保存食物功能
保存食物或許是最簡單的解釋，因為辣椒剛好可以殺菌，還能遮掩食物不新鮮的味道跟氣味。這也能解釋為什麼辛辣食物在氣候炎熱的地區較常見，氣溫偏高會使保存食物更加困難，中美洲、南亞和印尼都是這樣的地方。同樣的概念也適用於使用香料。在冰箱出現之前的年代，辣椒除了有助於保存食物，或許也是一種原始空調，因為把辣椒素沖出身體的味覺性出汗亦能發揮冷卻效果、調節體溫。這解釋了為什麼印度人愛吃溫達盧咖哩（vindaloo），泰國人愛吃薑炒辣肉（pad prk king）。
吃辣能趨緩其他類型疼痛
還有一種可能是：吃辣椒能幫我們應付其他類型的疼痛，包括身體與心理上的疼痛，這種機制類似悲傷的電影、跑馬拉松，或是把蚊蟲叮咬的癢包抓到破皮流血──透過自我折磨，以有形的方式讓我們暫忘現實世界的痛苦，同時刺激分泌令人愉快的化學物質，來阻擋和壓抑疼痛。這可以解釋為什麼治療關節炎、肌肉痠痛與關節疼痛的成藥經常含有辣椒素──以及阿茲特克人分娩時為什麼用辣椒做為麻醉劑。如同生孩子，最初的感覺消退後，我們很容易忘記辣椒帶來的強烈疼痛，於是我們在發誓再也不吃辣椒之後，仍１次又１次用辣椒燒灼口腔。
▲「吃辣椒」能幫我們應付其他類型的疼痛，古代的阿茲特克人分娩時，用辣椒做為麻醉劑。（圖片來源：Shutterstock）
難以拒絕的辣椒誘惑
我們的頜部力氣變小了，也已經爬到食物鏈的頂端，現在幾乎不需要咀嚼食物，遑論獵捕或採集食物。但是那種對冒險的喜愛──渴望跨出舒適圈並承受痛苦─仍在我們心中，我們就是這樣一步一步登上食物鏈頂端。但也許有更加單純的理由。也許我們就是無法抗拒禁果的誘惑─或者應該說，抗拒禁椒的誘惑。
